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論語治要-第24集

Professor Liu Yul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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論語治要-第24集
2013-11-17

尊敬的諸位同學,諸位朋友,大家好。


       我們今天繼續學習《論語治要》,我們看《述而篇》。“子曰:我三人行,必得我師焉。擇其善者而從之,其不善者而改之”。在一般的通行本上,這句話講的是“三人行,必有我師焉”,那這個《治要》里邊講“我三人行,必得我師焉”,這個我三人就是三個人包括我本人在內,除了我之外,另外還有二人。“行”有的注解解釋為言行的行,有的解釋為行走的行。“擇其善者而從之,其不善者而改之”,普通的說法,除我之外還有兩個人,一個是善人,一個是不善的人,這兩個人都是我的老師。從善人身上我們學他的善,從惡人身上我們避免他的惡,所以無論是善人還是惡人,都是我們可以學習的老師。那么這種講法呢也很有味道,也就是說我從早到晚會遇到很多人,有的人是善人,有的是惡人,我們如果善學的話呢,無論是好人、壞人、善人、惡人都是我們可以提升的地方,都可以作為我們的老師。所以在我們前邊也學到說“見賢思齊焉,見不賢而內自省也”。看到賢德的人就向他學習,向他看齊;看到不賢德的人,不是輕視他、瞧不起他、嘲笑他,而是反過來反省自己,看我自己是不是有類似的過失。所以我們看了善財童子五十三參,他去參訪很多善知識,其中有的人是貪嗔癡非常嚴重的人,比如說貪心很重的,還有嗔恚心很重的,這些人都是他的老師,他向他們學習,但是是為了避免他們的惡,不受他們的污染,那么這個才是善學。所以一個善學的人,每天從早到晚所遇到的一切人事物,都是他可以提升的地方。那么第二種說法呢,就是《論語集解》何晏注“言我三人行,本無賢愚。擇善從之,不善改之,故無常師”。說我們三個人呢,本來沒有賢愚之分,為什么沒有賢愚之分呢?因為“人之初,性本善”,每個人的本性都是純凈純善的,所以沒有賢愚之分。這個賢愚是從后天的習性來講的,因為后天的環境不同,熏染不同,所以有的人就是看起來賢德,有的人顯得愚鈍,那么這個都是后天所受的熏染不同所導致的。“擇善從之,不善改之,故無常師”。劉寶楠先生在《論語正義》上對這句話做了這樣一句解釋,他說:何注,似以“行”為“言行”之行,三人之行,本無賢愚,其有善有不善者,則隨事所見,擇善則從知,改之。非謂一人善,一人不善也”。那么這一句解釋呢就更加圓融。他把這個行呢,好像解釋為言行之行,他認為何晏的注解好像是把這個行不是解釋為行走的行,而是解釋為言行的行,也就是說三人的言行沒有賢愚之分,那么所謂的善和不善都是隨事所見,有的時候他作善,有的時候他也作惡,那么這就是一個人的善和不善而言,所以實際沒有絕對的善人和惡人,所以每個人都可能有善行,有的時候也有惡念,所以他這個說法就更好了,就是論事不論人。那么我們看到他善的行為就學習他、向他效仿;不善的行為就反省自己,避免這樣惡的行為。這就不是就一個人善、一個人惡來講了,而是說每一個人都是有善和不善的行為,我們都可以從每一個人身上學他的善而避免他的惡,所以沒有固定的老師。那么這個講法是最好的,因為什么呢?因為人不會全好,也不會全不好,“人非圣賢,孰能無過”,人有善行就學他的善、贊嘆他的善,人有惡行就要反省自己,避免他的惡。那么最后一種講法是說在兩個人之中,對于善者我們要隨著他學,對于不善的人呢我們要去改正人。這種說法不可采取,為什么呢?因為朋友夠得上交情才能夠去改正,“交淺不可言深”,像《論語》上就說“信而后諫,未信則以為謗己也”,朋友之間要建立的信任的關系,然后看到他的過失才勸告他,如果兩個人的信任關系還沒有建立,你就去勸諫他,他還認為你是誹謗他,不能夠接受,還和他結下了怨仇。所以這個就是告訴我們這個改正人的說法不可取。而且中國人修學,做學問重要的是強調“行有不得,反求諸己”,“若真修道人,不見世間過”。真正的修行人他不是看不到世間的過失、不明白世間的過失,而是即使看到了也不把這些放在心上,污染了自己的清凈心。所以真正的修行人是把功力、心思、精力放在改正自己的過失上,所以看到別人過失怎么樣呢?馬上反省自己我是不是有類似的過失。因為別人的過失是自己過失的一面鏡子。特別是現在的人通常都看不到自己的過失,為什么看不到自己的過失呢?就是因為眼睛盯到了別人的過失,口里講的是別人的過失,哪里還有時間精力反省自己呢?我們人生的精力時間就是那么多,所以總是去看別人的過失、講別人的過失就沒有時間反省自己了。所以凡圣區分就在于會不會學,善不善于學。所以有人說呢,在我們的人生中背著兩個包袱,一個包袱上寫著他人的過失,另一個包袱上寫著自己的過失,但是我們在走人生之路的時候呢,往往把寫著他人過失的這個包袱放在了胸前,而把寫著自己的過失的這個包袱放在了背后,所以怎么看都看不到自己的過失,可是一低頭就很容易看到他人的過失。正確的做法是把這兩個包袱掉一個個兒,這樣才能更多地看到自己的過失,而不去觀察別人的過失。蕅益大師在《論語點睛》上對這句話做了這樣一句點睛的解釋,“師心之人哪知此意”,什么是師心之人,就是以自心為師的人、自以為是的人、處處都覺得自己是對的人,這種人那是最難教的。所以我們看到很多人呢,他可能懶惰,他可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缺點,這些都不是最難教的。最難教的一種是哪種人呢?就是蕅益大師這里所說的“師心之人”,就是自以為是、以自心為師的人,這樣的人那就很難教導了。在《尚書》上也說,“滿招損,謙受益,是乃天道”。為什么驕滿給自己招來損失呢?就是驕滿的人他認為自己都是對的,自己做得比別人強,比別人聰明智慧,他就不會再有好學的心。就像這個桌子上有一杯水,但是這杯水已經是滿的了,你再想往里面倒東西,是倒不進去的,它就會溢出來了。那么驕滿的人在修學上很難成就就是因為這個道理。那么以自心為師的人哪里知道這一章、這一句話所說的意境呢?不知道從每一個人身上都可以學到很多的東西。


       那我們再看下一句,“子曰:仁遠乎哉?我欲仁,斯仁至矣”。這句話也很有味道。“仁遠乎哉?”,仁,不在遠,你想著學仁,仁就來了,就這么近,也就這么快。《論語集釋》發明焦竑《焦氏筆乘》云,“此孔氏頓門也,欲即是仁,非欲外更有仁;欲即是智,非欲外更有智。當體而空,處事成覺,非頓門而合”。在明朝有一位文學家,也是大學問家叫焦竑,他寫了一份筆記叫《焦氏筆乘》,在這里對這一句話做了一個注解,說這句話講的是孔氏頓門,說明這個焦竑也是一個對佛教很通達的人,因為佛法講頓漸,他認為在儒家之中也講頓漸。這句話講的就是儒家的頓門。學道有頓修、有漸修,聰明頓悟的人一下子就學到,漸悟就是一步步地修。像《中庸》上所說的“人一能知,己百之;人十能知,己千知”,這就是講的漸;而一下子就學會這叫頓。像顏淵聽了孔夫子的話,“不違如愚”。孔老夫子說過的話呀,顏回都能夠通達,都能夠體悟,一句話都不違背,像一個很愚鈍的人,大家看他也不說話,也不發表議論,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明白孔夫子的意思。他是“不違如愚”,對孔老夫子的每一句話都不違背,像一個很愚鈍的人那樣地去力行。但是“退而省其私,亦足以發,回也不愚”,但是下來之后呢,他往往能夠發明孔老夫子的教誨,都是落實在生活之中。說明什么呢?說明顏回根本就不是愚鈍的人。為什么他沒有提問、沒有問題呢?因為他對孔老夫子所講的話,一講就明白,一講就通達,沒有必要再提出多余的問題了。所以子貢是聞一知二,而顏回是聞一知十。可見一般人都是漸修,而這個頓是指悟道而言,漸是指修道而言,頓悟之后必須漸修,也就是我們經常所說的“悟后起修”。頓悟如眼,這個眼睛一張開了就能看到遠處;漸修如足,要一步一步地走到。所以要先悟,這個悟之后才不會走錯誤,才不會走錯路。“欲即是仁,欲即是智”,欲呢就是來了,你欲仁,這個仁就來了。你懂得了這個道理,當體就是空,這就是“處世成覺”。這個欲就是欲望的欲,人人都懂,但是你學這個欲,學到可以成功。欲字,古時寫作一個古字和一個欠字,《說文解字》上說“貪也,從欠谷生”。看到這個字就是山谷缺欠。缺欠什么呢?所缺欠的東西太多太多了,填不平,所以中國古人講“欲壑難填”。有飯吃又嫌衣服不好,甚至還想當官,當了官之后還想當大官……每一天都是為這些事而尋思。必須是有道的君子才知道這個欲要適可而止,不能夠貪而無厭。所以這個欲,就是貪欲,欲是貪的源頭。這個字啊壞透了。后來這個欲也寫作欲望的欲下面加一個心字。貪欲由何而生呢,是由心發生,所以在《集韻》上說,“欲,情所好也”,有情才有所貪,才有所好,這個情就是我們所說的喜怒哀樂愛惡懼等等的七情;而這個愛是七情的根本。愛就是樂,愛就是喜,愛到手便快樂,有人來分就恐懼,失去了就哀,若奪去你所得的便發怒,不愛就厭惡。所以這個愛是七情的根本。而《大學》上說,心里有這些就不得其正了。《大學》上說,身有所忿懥,則不得其正;有所恐懼,則不得其正;有所好樂,則不得其正;有所憂患,則不得其正。”如果你心里頭有發怒的、憤憤不平的念頭,你這個心就不正了;有所恐懼的事情,產生了恐懼之心,這個心也就不得其正了;有喜歡的、有不喜歡的、有厭惡的,這個心也就不得其正;有擔憂的事情,這個心也就不得其正了。像我們經常所說的“情人眼里出西施”,為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呢?因為他太喜歡這個人了,看他做什么什么好,甚至把那個壞的也都看成好的了,丑的也變成美的了。這說明什么呢?說明你的心有好樂、有喜歡、有厭惡,就失去了忠貞。看事就看得不是很分明了,所以《大學》上就說人對自己所親愛的人往往會產生偏愛,對自己所厭惡的人往往會產生偏惡,對自己所敬畏的人往往會產生偏敬,對自己所同情的人往往會產生偏護,對自己所輕視的人往往會產生偏輕。因此你喜歡一個人而知道他的缺點,討厭一個人而了解他的長處,這是天下所有少有的。所以諺語上說“人莫知其子之惡,莫知其苗之碩”。為什么一般人都看不到自己的兒子的過惡呢?就是因為太喜愛自己的兒子了,每一天和他相處在一起,還有一些在大家看來顯而易見的毛病,這個父母也看不見了。那么這就是告訴我們其實人都是戴著有色眼鏡來看人的,只要你的心沒有達到中正的程度,有這些好樂、恐懼、忿懥、憂患,那就是等于帶上了各種各樣有色眼鏡,你在看別人時就失去了公正,看得偏了。比如說你戴了一個黃色的鏡片,你看每一個景色都是黃色的,你看你戴了一個綠色的墨鏡,你看誰都是綠色的。所以在這個世間,為什么做善事這么難呢?就是因為做善事的人他無私無求地去付出了,但是別人看起來他都是有利可圖,別有用心,所以往往以自己的心去懷疑、去揣度,不相信有人能夠這樣無私無求地為社會大眾做好事,這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所以現在社會有信任危機,對人充滿了懷疑和不信任。那么這個信任危機的根源何在呢?你看中國人說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”,這一句話就把懷疑、不信任的根源找出來了,就是因為我們對自己喪失了信心,我們不能相信自己能做出這種高尚的、無私無求的行為,所以你看別人做了也會充滿懷疑。那么這個就是告訴我們,這個心有喜怒哀樂愛惡懼就不得其正了。佛教也講十二因緣,一下生開頭就是愛,種惡因,后來因為愛就有了取、有,因此就有了因果報應,有了生老病死,永久不斷。


       《唯識論》上對這個“欲”字解釋得很好。《唯識論》上說,“欲,希望為性”,還沒有來的,想著它,想到了又嫌少,永遠都嫌少,欲壑難填,無有止境,貪永遠沒有停止的時候,這就是他的本性。所以他講“欲,是希望為性”。那欲有什么作用呢?下面講“情依為業”,依就是依靠,情離不開欲望,特別是我們人在欲界,所愛好的是色聲香味觸法,色聲香味觸法等等并沒有來找你,而是你主動去找它,找到它就依靠它而離不開;如果你當時就離開了,就可以解脫。所以修行中要在“離”這一個字。五欲就是我們所說的財色名食睡都污染真性,上等人不味著,就是不貪味,而一般的人都貪味,這個好吃,那個不好吃,喜歡這個,不喜歡那個,離不開五欲。而這個財色名食睡五欲,污染真如本性,變成了五欲六塵。然而這個欲就像刀子一樣,就像個利器一樣,它用在何處取決于使用它的人,所以后面講“欲極”,“我欲仁,斯仁至矣”,欲就像這個刀子,你會用就有好處,不會用的就會拿來殺人。所以會用的人拿刀子來切菜,來利益人,來砍柴,但是不會用的人卻拿著這個刀子去殺人了。那這個欲呢也就如同刀子一樣,欲仁則仁至,欲色則色至。色至則無道,仁至則有道。所以我們欲仁是可以的,就看你欲的是什么?而欲仁的人、有仁愛心的人有一個特點,就是他凡事都不妨害人,做什么事情都能夠為對方著想,一舉一動都不妨害人,這個欲就變成了仁。《華嚴經》上說,“心、佛、眾生三無差別”,心是你的本性,佛也是如這個本性,也是這個心,眾生也是這個心。但是眾生的心卻染著五欲六塵,這個靈性就墮落了。所以欲學圣人,必須去盡情欲、貪欲,所遇的事可以選擇,完全由自己做主,不必由乎人。觀察自己平時所欲的是什么,勤依的是什么,就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里。你愿為眾生就欲眾生的事,愿成圣人就成圣人,全在欲上。所以我們觀察一個人平時所欲的是什么,我們就知道他以后會走到哪里。現在的一般人,不僅不是欲望做人的事,做人呢還要講仁義禮智信,這個五常不失才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人。那么現在很多社會大眾不僅不是欲望人的事,而是欲望的都是畜生的事。為什么呢?被自己的欲望所牽引,貪財,貪色,爭名,奪利而無有止境。結果怎么樣了呢?欲望畜生的事,就會成為畜生,這個靈性就墮落了,所以這個墮落不是形容,是真正的墮落。所以我們想知道我們的未來在哪里?其實就看我們平日所欲的是什么?這個不用問別人,自己最清楚。


       那我們下面看《泰伯》,“子曰:恭而無禮則勞,慎而無禮則葸,勇而無禮則亂,直而無禮則絞。君子篤于親,則民興于仁,故舊不遺,則民不偷”。“子曰:恭而無禮則勞”,恭敬而不懂禮,就會勞苦而又貽笑大方,而且被人所討厭。比如說聚餐的時候,不勸酒不行,但是勸得太頻繁也不行;又如對長輩行禮,長輩說抑禮,就必須抑禮而止,而你非要拜三拜,這個就是有違長輩的命令,行禮反致失禮,就是勞而無功。所以真正的尊敬就是聽從長者的命令,所以這個“恭而無禮則勞”。“慎而無禮則葸 ”,這個葸就是畏懼不前的意思,小心謹慎,但是若不懂禮,便會畏懼。就像韓愈在《送李愿歸盤谷序》中所寫的,“足將進而自趑趄,口將言而囁嚅”。這個腳想往前走,但是又好像不敢往前走,這個口想說話又欲言又止,這個就是葸的意思,畏懼不前。想去拜訪一個很重要的人,比如說是你的領導,你很尊敬的人,到了門口想進門又不敢進,想說話又不敢說,這個就是葸的意思。“勇而無禮則亂”,這個勇敢也要有一定的限度,勇敢而無禮,凡事做的太過分,過猶不及,也會擾亂社會上下左右的秩序。“直而無禮則絞”,這個絞,馬融注:絞,刺也。劉寶楠在《論語正義》上說,“絞者,兩繩相交之名”,故引申為乖刺之義。鄭注云“絞,急也”,與馬義不異。就是劉寶楠在《論語正義》上把這個鄭玄的注解和馬融的注解綜合在一起,認為他們兩個的意思相似。這個“直”呢,直率不裝模作樣,有什么做什么,不虛偽,很好。但是直率而無禮,就像絞繩一樣,越絞越緊終必絞斷。不知禮數只以直爽待人,往往責人急切,令人不堪忍受。所以辦事太緩不對,太急也不對,猶如兩條繩子攪在一起。比如說有人口渴了,想飲用我桌上的酒,這種行為固然沒有虛偽,但是卻是失禮的。所以恭敬,謹慎,勇敢,直率,都是很好的行為,但若違背禮節那就有弊端。這是孔子說明禮的重要性,雖然做好事也要以禮來節制,才沒有流弊。


       那么下面一句,“君子篤于親,則民興于仁,故舊不遺,則民不偷”。在古代的注解上通常把這四句和前四句合為一章,但是也有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,比如說宋代的吳棫,在《論語續解》中就認為,這一段的是曾子之言,應當獨立的一章。后來呢也有不少的注者,比如說陳天祥的《四書辨疑》認為“君子篤于親”這四句話,無論是文式和事理,都與前面的四句不相連貫,不屬于一類。吳棫的說法很恰當,因為他認為應該獨立為一章。但是他認為是曾子的話,卻不可從。這個《治要》仍然是把它和上一句并列為一章。“君子篤于親”,這里的君子專是指居在上位的人;篤是厚,親是親屬,主要是指父母兄弟。在位的君子以身作則,便能感化國民,所以君子厚待他的父母兄弟,國民就會興起為仁。《論語》這部書是古代自天子至庶人都要學習的,所以舉例先從高位來說。為什么呢?這是上行下效,做樣子給世人看,否則上梁不正下梁歪,怎么能夠學好呢?孔老夫子為什么特別贊嘆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呢?他們為什么能夠把國家治理好呢?就是他們因為認為“萬方有罪,罪在朕躬”,如果是自己領導不好,自己有罪,不要怪罪萬方,與大家沒有關系,都是能夠“行有不得,反求諸己”。所以這里面講,在位的君子對父母兄弟非常的厚待,那么整個國家社會的風俗自然也會興起淳厚之風。孔子的道是以仁為核心,而仁愛的根本就是孝悌,所以君子篤于親,民眾就會行仁。在上的人要想讓百姓學仁,也就是都有仁慈博愛的心,就要從自己身上做,對自己的父母仁。“所謂孝悌也者,其為仁之本與”,如果我們國家的領導人在家孝敬父母,把他孝敬父母的照片廣為傳播,在電視網絡、廣播電臺都給大家放出來,那么大家看了之后自然會起而效仿,百姓也會做仁德的事。所以在上位的人要以身作則,先在自己身上做,不必勸人,特別是在我們這個時代,受西方文化的影響很深,很多人對傳統文化已經喪失了信心,他并不認為這些經典上的這些境界是實實在在可以達到的,所以只是講傳統文化并不能讓人真正生起信心,所以必須自己能夠切實地做到,所以能夠做到、能夠力行傳統文化的人,這個才是圣賢再來,才對這個世間真正有幫助,才能夠讓人從你身上看到信心,這叫“人能弘道,非道弘人”。所以我們不僅僅要滿足于當國師,還要進一步向國寶邁進。什么是國師呢?古人說,你能講不能行,你講的都是圣賢的道理,確實沒有講錯,這個叫國之師也。但是在這個時代的國師都已經不可挽救傳統文化了,你只是把傳統文化講出來,但是做不到,并不能讓人樹立起信心。所以這個時代想樹立傳統文化的信心,必須有國寶出現。這個國寶是什么呢?能說又能行,那么這個才是重要的。“故舊不遺,則民不偷”,故舊就是老朋友;偷就是刻薄。君子不遺棄他的老朋友,則國民風俗就不會淡薄,若要人都能厚道,就應該故舊不遺,也就是對你的親戚朋友你不能忘。比如在《禮記·檀弓》上記載,元攘原來是孔子的老朋友,他是學另一派的人,元攘的母親死了,孔子就送了他一具棺槨,結果元攘卻跳到槨上唱歌贊嘆。喪母唱歌這是嚴重的違禮的行為,孔子的弟子們就勸孔子和他絕交,不要再和他做朋友了。但是孔子說,“親其不失其為親,故者不失其為故”,這兩句話呢第一句是說元攘和他母親的關系,元攘雖然講的是世間法以外的學問,但卻不是大逆不道,他仍然對他的母親有孝心。只是他表達的方式有所不同。他如此唱歌是表示他對母親的死有另外的用意,并沒有斷除對父母的孝心。第二句,“故者不失其為故”,就是說孔子與元攘的關系。他既然沒有斷除孝心,所以我也不能割斷與他的故舊友誼,仍與元攘全交,老朋友依舊是老朋友。學者,特別是學習圣賢之道的人,必須學圣人那樣不遺故舊,才能轉移社會風氣變得醇厚。特別是當領袖的能夠對故舊不忘,百姓就漸漸地厚道。比如說在今年二月份剛當任總書記不久的習近平同志到美國去訪問,特意訪問了二十七年前,他在去訪問艾奧瓦州馬茨卡坪小鎮時接待他的老朋友,和他們茶敘。結果這次訪問被稱為最富人情味的亮點,也是習總書記訪美人文交流的點睛之筆。作為國家的領導人總書記,在百忙之中、日理萬機之中還不忘二十七年之前曾經接待過他的美國老友,一般的平民,那么這樣的話,給大家做出了一個榜樣,不忘故舊,就是對故舊念念不忘,這樣百姓也會漸漸厚道。所以我們學著孝敬父母對朋友加厚,大家就會跟著改變。當然也有一些人是不變的,那是不屑教誨的人,這個是我們講的這一段。


       下面一句“曾子曰,士不可以不弘毅,任重而道遠,仁以為己任,不亦重乎?死而后已,不亦遠乎?”。曾子以為做士人不可以不弘毅,因為士人的責任重大,而且所行之道遙遠。如何重大呢?他以行仁為自己的重任。如何遙遠呢?這種大責任要一直負下去,到死為止。那我們先看這個“士”。士不是普通的人民,在古時候把人分為四類,就是士農工商。農工商都是生產者和盈利者,而這個士呢,則不生產,不盈利。那他干什么呢?他是盡全力來學道,士專求學、專講道、講做人的道理。而這個人道要講好,你必須得懂天道。古人說“天道敏時,地道敏樹,人道敏政”。但是天道,一般的人都很難體悟,所以從哪里學起呢?士專門要學“己欲立而立人,己欲達而達人”。當然這句話呢,士農工商都要學,但是士必須通達,其余的農工商不需要通達,但是也需要學。就像子由到武城去做地方官,孔子聽到弦歌之聲就說“割雞焉用牛刀”,子由回答說,從前我聽說夫子說過這樣的話,“君子學道則愛人,小人學道則易使”,無道的人不能夠下命令,又不能聽命,只有學了道,君子學了道,在位的人學了道,他有仁愛之心對待百姓,那么被領導的百姓學得了道,他也會聽命于在位的君子。而不學道的人,他既不能下命令,也不能夠聽命令。所以這個士,就是全神貫注地、專一地學道、悟道、體道、講道、行道,純粹分利不生利,商人純生利,他們各有專責。那么這個道有體有用,這個用就是仁。士也有通達的時候,也有困窮的時候;通達的時候古人講“進則兼濟天下”,就是需要用仁來治國平天下;困窮的時候“退則獨善其身”,也要把自身修養好,盡力地宣揚仁道。你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按著這個仁道去做,這本身就是在影響別人,本身就是在弘揚仁道。這個宣揚仁道,是“一日不死,一日不休”,所以必須弘毅。這個弘是廣大,也就是說他的見識學問,一切都要廣大。像我們讀書必須能夠舉一反三,為什么呢?孔老夫子說,“誦詩三百,授之以政,不達;使于四方,不能專對。雖多,亦奚以為?”你把詩經三百首都背誦得滾瓜爛熟,但是讓你去辦理政治,你不夠通達,不知道如何處理,不能夠把所學的學以致用,你背了那么多又有什么用處呢?所以這個弘就是需要廣大,學需要廣大,見識也必須廣大。那么現在有很多的碩士博士對國家的政策沒有見識,這個不能是士。古人說“一事不知,儒者所恥”。“毅”,弘毅的這個毅字,根據包賢的注解是:強,而能決斷。這個強,不是暴的意思。強的意思就是如《易經》上所說的“天行健,君子以自強不息”,我們應該效法天這種自強不息的精神,比如說每天太陽升起,然后又從西方落下,寒來暑往,每一天沒有休息。所以一個人要求進步、修學,也要像天那樣沒有休息的時候,這才叫強。這個毅呢,是強而能決斷,所以它還有決斷的意思,而這個決斷必須要有智慧,所以這個毅呢就是有智慧決斷。“任重而道遠”,如何才算弘毅呢?前面那句是講的綱,接下來是請問其目,以下講的是條目。“任重而道遠,仁以為己任”,這個身上的責任很重大,擔任什么大責任呢?任重,就人的位置來說,我們今天的地球很亂,能平天下便是你的責任,小能治國,再小到齊家,能修身嗎?那么這些都是我們的責任,很多人志向很遠大,要想成就大事。成就大事從哪里做起呢?在《大學》上說,“自天子以至于庶人,壹是皆以修身為本”,所以要擔當大任,必須從修身開始做起,能夠自己做到自強不息,做到厚德載物,然后你才談的上去齊家治國平天下,所以修身是擔當大任的基礎。“道遠”就是擔任起大道來,不可須臾離,到臨死還是如此。“仁以為己任,不亦重乎?”把仁加在自己的身上,這個仁是一時都不能去除的,須臾不可離開的;“不亦重乎”,這才是任重。“死而后已,不亦遠乎”,至死而后停止,就像曾子一生力行孝道,臨終的時候還把弟子叫過來,打開他的被子看一看他的手足、身體都保持完好,才說自此以后可以免去沒有盡到孝道的擔憂了。因為什么呢?“身體發膚,受之父母,不敢毀傷”,所以到臨死的時候才說,“而今而后,吾之免乎”。又如曾子在生死關頭仍然不忘更換床席,叫曾子易簀,這個在《禮記·檀弓》上記載著。孔子的得意的門生曾子,有一次魯國的大夫季孫子為了表達對曾子的敬意,特意送了一個大夫專門用的竹席給曾子,后來曾子得了重病,臥床不起,他的學生樂正子春前去探望老師時,聽見他的侍童指著曾子的睡席,好奇地問,這是大夫用的席子吧?多么光澤華美啊!子春趕緊示意讓侍童不要再說了,怕他的老師聽到。曾子聽完后非常地吃驚,就說這是季孫子賜予我的,我現在坐不起來,無力換去這張席子,于是他就讓他的兒子把這張席子給換下去。但是他的兒子卻說,您病情這樣重,身子又不便移動,還是等天亮之后再換吧。結果曾子對兒子說,你愛我還不如侍童啊。為什么呢?下面這一句話說得很有味道,說君子愛人是用德,小人愛人只顧眼前的舒服,我還要這塊席子干什么呢?我能守禮而終也就足夠了。聽了他的話,他的兒子只好扶起父親換去床席,可是沒有等身子躺穩,曾子就去世了。所以死而后已,曾子做到了,所以他說這句話也能夠感動后人,流傳千古。這說明什么呢?說明大賢人的言論都是出自于他們真正力行的功夫,曾子自己就是任重而道遠,所以他才能講出這樣的話。


       下面一句“子曰:如有周公之才之美,使驕且吝,其余不足觀也已”。這一章雖然只有三句話,但是對他的議論注疏卻有很多。比如說才與美應該如何理解,驕和吝要如何講,這兩句是什么關系等等。“子曰:如有周公之才之美”,如有,就是假如有一個人;周公就是孔子特別景仰的圣人,他制禮作樂;才,是才藝;美,是辦事完美。才與美是兩回事,這個是雪公的《論語講要》上特意提醒我們的,其他的注解都不是這樣說的。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如果有人像周公那樣的才藝與辦事完美,假使他因此又驕傲又吝嗇,其余雖有小善也就不值得一觀了。“使驕且吝”,假若他驕傲,而且吝,吝就是一毛不拔,這個驕和吝也是兩回事。像近代的石崇與王凱競爭比富,他驕傲過分,但是并不吝嗇,這就屬于驕而不吝。又如王戎,他屬于竹林七賢之一,家里也有好的李樹,但是害怕別人得了李子的核,種,結果他就把李子的核鉆洞然后再賣出去,但是他見人也都說好話。還有一位和嶠,他有錢癖,一毛不拔,但是他見人也是恭敬贊嘆,這都屬于吝而不驕。所以普通人大概都是驕而不吝,或者是吝而不驕。這一章則說驕且吝兼而有之,兼而有之,其余不足觀也已。其余,指的是什么呢?程子注解說是周公之德,這個注解是有錯誤的。因為這一章是指“之才之美”,不是說德。周公的德行非常高,孔子不拿德做比喻,因為如果有周公之德的人,便不會驕而且吝。有了這個驕就損了美,辦事就不完美了。孔子的學問是教人學道德仁義,道德為首。這一章并沒有說周公之德,驕吝而又才就會成為壞才,像曹操王莽都是壞才。因為有驕,那美就不完美了,何況且吝呢!驕且吝的人不能進德修業,雖有小善不足觀也已,也抵不住大惡。在蕅益大師的《論語點睛》上,對這句話進行了一個點睛的注解,他說“無周公之才美,而驕吝者,豈不愧死?”如果沒有像周公這樣的才藝和辦事完美的人,反而還又驕傲又吝嗇,那不是讓人慚愧得無地自容嗎?那么這個也是告訴我們,提醒我們要克服驕慢之心,即使有周公那樣的才藝、辦事完美的人,即使又驕傲又吝嗇,其余的小善都不足觀也已,更何況沒有那樣的才藝、沒有那樣的學識和辦事完美的人呢?那么這個是講的這一句。


       下面一句“不在其位,不謀其政”。不在這個地位就不要管這個地位上的事情,免得侵犯他人的職權。比如說公安局不能管法院的事,反過來說也是如此。雖然公安局、法院都管老百姓犯法的事,但是性質不一樣,這是大的例子。小的例子,比如說在一個機關辦事,一個人辦財政,一個人辦司法,如果辦財政的到辦司法的辦公處,兩眼不可以看他的公事,以免日后公務外泄招致嫌疑。假使他人來請教,只能在理論上提出意見供他參考,不能說詳實的辦法。比如說魯哀公問“何為則民服”,孔子只回答說“舉直錯諸枉,則民服。舉枉錯諸直,則民不服。”他只是給哀公講了為政的原則,并沒有在政治實務上替他出主意。俗話說,親戚遠來香,鄰居高搭強。他人的事不來找我們,不可多管閑事。例如別人家吵架,你不要找上去,所以鄰里鄉黨來找呢,只為他說原則。因為什么呢?因為辦好了沒有功德,辦壞了卻是你的事,這是人情世故。那么《論語集解》孔安國注“欲各專一于其職”,那么程子的注,發議論的地方就和經文不相合了。集注上說“若君大夫問而告者,則有矣”,這不是注解的慣例,因為這章經文沒有說君,也沒有說大夫,這是解經而不是發揮講義了。張蘭軒說,“若有從無謀者,則亦有時而可以告之矣。”這也與經文不相合。《易經》上說“君子思不出其位”,何況是謀政呢?那么這個就說明,宋儒他又是注經又是改經,那么這種做學問的態度不可取。我們學這一章,主要學習不要妄加替人出主意,人家來問只說原則;答應人的事就要為人辦好;如果是注疏,不要妄加翻譯經、改變經。要知道注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不可輕率從事。


       那么那今天的課就講到這里。不足之處,歡迎大家批評指正。謝謝大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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